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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性兼修"的坚定实践者——试述书法家罗钟先生其人其书

“功性兼修"的坚定实践者   
试述书法家罗钟先生其人其书
四维子

   知者有言:书法艺术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因而要真正进入书法艺术的灵庙,道路十分艰难而遥远。只有具备澄明宁静的胸襟、深切关怀的情感、矫健耐劳的步履和忍耐寂寞的心性的人才能走到那片神圣的净土。我的恩师罗钟先生就是这样一位怀揣对书法艺术宗教般虔诚的执着追求者,并已卓然成为德艺双馨的书法艺术家。的确,让人仰慕和钦敬。


    在我看来,罗钟先生之所以能不断向书法艺术的高峰攀登,且在不同阶段呈现出富于个性的风貌,除去早年受其伯父、著名书家罗丹的精心培育和耳濡目染之外,与其始终坚信并毅然抉择了“功性兼修”的为艺之道是休戚相关的。  “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有性无功.神采不实。”在与罗钟先生亦师亦友的二十余年间,岂止一次聆听他对我诠释这书法艺术的精神要义和学习指南。当然,罗钟先生自己就是“功性兼修”理论的坚定实践者,不管是在永安行医,还是在永安、厦门政协从事文史研究工作,直至退休在家闲居,时刻都没有松懈通过笔墨功力的强化而坚实迈向书法艺术高峰的步伐,从早年的遍习汉碑及魏碑,至青年时期专注于行草书,直至当下在隶、草、碑之间探索,都旨在把握书法艺术的内在规律。先生之于法内用功,以“博观约取”括之当为的论。篆之《石鼓文》;隶之《曹全》、《张迁》、《乙瑛》、《石门颂》、简帛书;魏之《张猛龙》、《爨龙颜》、《爨宝子》、《嵩高灵》;行草之“二王”、智永、孙过庭、怀素、黄庭坚、吴镇、王铎,以至现当代之于右任、弘一法师、林散之、罗丹,均为其法乳。取法之广,用法之高,行法之深,足见罗钟反躬践实“功性兼修”理论主张的不懈态度和有机锻铸“春风大雅”文人心态的进取精神。与此同时,罗钟先生更强调性情的培养和才情的熔铸,注重全面开掘审美主体的艺术潜能。先生一向以为:只有充满着对进入文史哲殿堂的神圣责任,并保持着对姐妹艺术的一腔深情.才能使性情得到磨炼.才能使境界得以提升,才能赋笔墨以“以写我心”的灵魂。正因为有这样的高见卓识,先生于音乐、诗词甚至国际标准舞蹈均有涉足且造诣颇深:也正因如此,先生的书法境界才具有独特艺术魅力和突出个性品味,所显现出的高格足韵自然不是按部就班的字匠和只抒“性灵”的”书家”可同日而语。为此.我敢断言:著名书家虞愚教授生前对罗钟先生“定当大成”的称赞决非空穴来风,也不只是一个长者对一个后生的嘉许鼓励,而是对书法艺术后继有人的格外欣喜和对文明传承者的理性评判。

    “高怀同霁月,雅量洽春风。”  “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罗钟先生很欣赏这样的联句。我想,这古语不正是罗钟师豁达胸襟和儒雅气度的真切写照吗?多年来,每每遇见友人为先生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作风而感佩不已时,我总是窃喜;若有人称道先生有其伯“平民书家”之遗风时,我总是以为然又不以为然。有些时日,我总在为这种矛盾心绪的来由寻找确切的证据,直至近年才解开这个萦绕于胸的结,那是在罗丹的一位学生告诉我这样一个故事时才恍然大悟。罗丹于80年代初到八闽各处走访亲友并考察书法艺术在福建的发展情况后.曾无不担忧地叹息:  “民族文化恐无人传承矣。”罗钟先生在与厦大教授余纲论及古体诗词的继承与弘扬时,亦有此叹。我总觉得:这种巧合绝非偶然,正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血水滋养血脉相连的结果!只有宗教信徒般的炽热情怀和文明传承者的神圣使命,才能发出如此深沉的感叹。因为这一叹息,我们才能从真正意义上理解”平民书家”称谓的高贵内涵.才能真切感受所谓”德艺双馨”的题义内核,才能明白罗钟先生将书斋命名为“云烟居”的深刻用心。


    每当面对罗钟先生的书作,不论是一向为世人所熟知的隶书,抑或是素有家体美名的罗丹体行书,还是一个时期以来先生为之倾情研磨的魏碑行书和巨幅大草,无不呈现与众不同的夺人风采,那幅式间充盈着的强烈视觉冲击力与字里行间荡漾着的浓厚书卷气和庙堂气,总是让人沉浸在一种或庄严或飘逸或洒脱或萧散的意境之中。拜览先生的隶书作品,沉雄郁勃而又凝练多姿的笔法、严整紧密而又气势开张的字法、既具《张迁碑》之整饬又呈《石门颂》之浪漫加上汉简之生趣的章法.共同营造了一个既高古绝俗又大气磅礴的高贵氛围。可以想见罗钟先生在汉代名碑上所做功夫之深.绝非浅尝辄止之辈所可及,其高迈超群的风格所呈现出来的审美价值,在当代书坛堪称独树一帜。展读先生的魏碑行书,用笔之生辣、结体之随机、行气之跌宕和意趣之丰赡,不难感受到罗钟先生竭力摆脱罗丹体束缚、努力构建个人风格的强烈愿望,既便是书写罗丹体.先生也在与时俱进,不断摒弃棱角过于峻厉的痕迹,逐步趋向圆融畅达的新境界。


    尤其是驻足于先生的左笔草书作品特别是近期的大草巨制前,不仅可以窥见先生浸淫智永《真草千字文》、孙过庭《书谱》、吴镇《心经》和王铎诗卷的深厚功力,而且完全可以洞察先生进出现当代大师堂奥的自由和深入,如对于右任魏碑草书凝重风范的把握、对弘一法师空灵气息的体味、对林散之超逸意味的领会。这一切共同铸就了先生自信、悠远、飘逸的胸襟与追求,形成了“坚劲脱俗,飘逸出尘”的气格与风韵,腕下那激情飞扬之气势、练达多变之线条和丰富自然之墨色所构筑的艺术境界,着实让人感动和沉迷。我觉得:罗钟先生在草书艺术上所显现的笔墨功力、文化底蕴和艺术才情,是其全部学养的有效整合、博观于物取精用宏之后的自我肯定、步步逼近书法艺术高峰的锵然跫音。因此我想,  “喜怒哀乐,一寓于书”的草书艺术,也许为罗钟先生达性情、形哀乐找到了一个良好载体。因了这一载体,罗钟先生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登上书法艺术的更高峰。